熱拿不加糖

或許是中秋節的關係...

今晚特別思念過世許久的外婆...

爸媽總以為我早就不記得外婆了...都走了快十年...

其實她一直都在我心裡，我從來沒有忘記過她...

我也不知道為啥咪我對外婆的印象很深很深...

過年的時候很不喜歡待在爺爺家，總是特別期待大年初二能快點來...這樣我就可以快快去外婆家...

其實我很少跟外公外婆交談，外公外婆聽不懂國語，總得用閩南語溝通...

只是覺得自己只要到了外婆家，就會覺得很安心...

記得外公是在我國中的時候就往生，印象很深的是他用閩南語問我是不是讀國中了...

問了我三次，我聽不懂直接跑掉...

我的閩南語一直到了高二去菜市場幫忙擺攤才慢慢變得好一些...

記得小時候我常蹲在她旁邊看著她用水晶肥皂手洗一件件的衣服...

記得大學的時候要當代表回老家，外婆總是起了個大早走去街上買早餐給我吃...

記得外婆總在我看電視的時候，總對著我說再看下去電視就要燒掉了...

也記得外公出殯的那天，外婆不能送，我看著她站在遠遠的地方默默擦掉眼淚...

也記得...

外婆最後腦子裡長了東西，被舅舅們帶來我家坐時，她不記得我是誰了...

我只能站在外面偷偷擦掉眼淚...

也記得...

她躺在冰櫃裡像睡著一樣...靜靜的一動也不動...

也記得...

當棺木來了，爸爸帶著我們三姊弟走向遠方...

我回頭不斷望著，只覺得那棺木好巨大...

一切都像做夢一樣...

就像外公過世時，我回去奔喪也覺得像是夢一場...

今晚...我也好想念好想念我過世的大舅...

記得小時候很皮，有次把沖天炮的棍子抽掉，結果就這樣炸破了外公鄰居家的紗門...

嚇得我站在巷子口不敢回去...

大舅看到我，問我怎麼了...我說我炸破了紗門...

他要我別怕，快回去喝汽水...

沒多久鄰居來跟外公說...

大舅就指著我那因為玩水鴛鴦已經炸的兩隻手都包起來的表妹說是她炸的...

到最後還是被知道是我炸破的，我也早已忘記我那次有沒有被修理...

我大舅肚子超級大，總是把汗衫捲起來，露出他的大圓肚...

我總是無法想像婚前他瘦得像根竹竿一樣...

後來因為在工作途中，腦溢血變成了植物人...

一直到他往生，我不敢去看他...

不是忘了他對我的好...

而是無法看著他消瘦得不成人樣的躺在病床上...

我希望我能記住他肚子圓滾滾，很健壯的樣子...

記得他往生的那天，我在房間抱著被子無聲的哭著...

先是外婆走了，再來就換大舅...

我好難過...好難過...好難過...

當我抬著頭看著月亮時...

我想你們也在天上看著我吧...

今晚...

真的好想好想好想你們兩位...